乾清宫外年羹尧正跟隆科多走在甬道上。
日前年羹尧从西宁回来述职才知道年妃薨逝的消息。
打小年羹尧便宠着年妃这个小妹妹。
年羹尧从来不信什么红颜薄命。
于是他开始暗中调查年妃死因。
最后年羹尧得知年妃的死与皇后不无关系。
他今日入宫便是想会会这个乌拉那拉氏皇后。
隆科多冷眼看年羹尧脸色苍白：“年妃娘娘已登极乐，大将军千万节哀。”
年羹尧心脏跟着隆科多这话揪了一下。
年羹尧深吸一口气冷笑道：“这乾清宫里还真是丝竹乱耳。”
一时年羹尧和隆科多步入乾清宫。
雍正坐在宝座上。
年羹尧上前打了个千：“皇上当真好兴致！”
雍正端茶盏的手微抖了下。
随后雍正缓缓放下茶盏含笑看年羹尧道：“将军在西宁平叛辛苦，难得回朝多加保养。”
“谢皇上！”
年羹尧起身瞬间目光冷冷扫过坐在雍正身边的皇后乌拉那拉氏。
隆科多笑视雍正：“臣已去问过五官灵台郎，皇上今日在钦安殿掣的乃是支上上签。”
雍正笑看年羹尧：“想必年将军很快便能拿下西宁大胜。”
年羹尧冷笑喝杯酒：“将战事胜败付于鬼神何其可笑！”年羹尧转眸看雍正：“皇上这话将征战沙场置生死于度外的万千将士置于何地？”
雍正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皇后微笑看年羹尧：“年将军瞧你那羊排可是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为年将军您准备的。”
年羹尧拿起羊排悬在半空中：“真是好肉啊，”年羹尧哂笑，“每天吃着这样好肉的人自然是不会知道驰骋疆场满腹黄沙的滋味。”
话音未落，雍正“哐”的一声拍案而起，面色愠怒，挥袖离席。
皇后忙跟了出去。
年羹尧冷笑笑。
隆科多拉了年羹尧出来乾清宫：“方才年将军那话实在是有点过分了。”
年羹尧看着隆科多道：“我只是在提醒皇上罢了。”
隆科多低下声音：“年将军耿耿于怀的不过是年妃娘娘罢了。”
年羹尧蹙眉审视隆科多：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隆科多笑笑：“我若能助年将军知悉年妃娘娘薨逝实情年将军预备如何谢我呢？”
年羹尧道：“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。”
隆科多打量年羹尧两眼。
年羹尧眸中神色火热而坚定。
隆科多点点头拉着年羹尧来到翊坤宫外。
年羹尧不解：“你带我来后宫做什么？”
隆科多道：“你若想知道实情便不要多问。”
进去翊坤宫后隆科多领着年羹尧来到后院找到了个圆脸宫女。
“奴婢……”
宫女正要行礼却被隆科多制止：“时间不多，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年大人。”
“是。”
原来这宫女是隆科多早早安插在翊坤宫的眼线。
年羹尧看眼隆科多：“你竟然！”
隆科多却冷静反问：“难道年将军便没有安插在廉亲王府的眼线？”
年羹尧深吸一口气：“我从来不像你们做这种龌龊的事情。”
说着，年羹尧转眸盯宫女：“你都知道些什么？”
宫女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道：“年将军，年妃娘娘真的好惨啊！”
年羹尧眉宇透出心疼：“年妃娘娘的死与皇后有关对吗？”
宫女摇头道：“不仅是皇后娘娘还有内务府年大人。”
年羹尧面色陡然变得煞白：“你是说大哥？”
宫女点头道：“年大人每隔三个月便托皇后娘娘送丸药来翊坤宫，皇后娘娘让木莲姐姐每日都伺候年妃娘娘服用，奴婢虽不知那丸药到底是什么，但见每每年妃娘娘服用后便精神恍惚，奴婢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，而且年妃娘娘薨逝后皇后娘娘还特意来过翊坤宫找那丸药。”
年羹尧蹙眉：“木莲是府邸里的人她怎么会？”
宫女抬眸道：“木莲姐姐早就是皇后娘娘的人了，”说着，宫女深吸一口气，“皇后娘娘手上握着木莲姐姐一家人的命，木莲姐姐也是没法子。”
年羹尧紧握双拳道：“简直太过分了！”
说完，年羹尧便大步出了翊坤宫。
隆科多看年羹尧怒气冲冲忙追了上去：“你这是要去哪里？”
年羹尧瞪住隆科多：“让开！”
隆科多摇头：“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好受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，以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论是去养心殿还是去钟粹宫都得不到好。”
隆科多死死抓住年羹尧胳膊：“冷静点！”
“滚开！”
年羹尧甩开隆科多径直朝钟粹宫方向走去。
年羹尧当然知道擅闯后宫是死罪。
所以他没有选择光明正大进入钟粹宫而是利用轻功飞檐走壁了下。
年羹尧揭开瓦片的时候看见皇后也刚从外头进入。
“皇上今儿真是生了好大的气。”
“是啊，都是为了年妃，”皇后轻叹着坐下，“乌青你去外头烧点热水来斟茶。”
“是娘娘。”
待得乌青走远年羹尧便从小窗偷入。
皇后扭头看见年羹尧时年羹尧已死死掐住了皇后脖子。
“别动！”
年羹尧将皇后按在椅子上。
“年妃娘娘是你杀的吧！”
皇后抬头看年羹尧：“你这是在污蔑本宫。”
年羹尧冷笑道：“不若臣把证据呈给皇上，让皇上来判定臣到底有没有污蔑皇后娘娘？”
皇后深吸一口气：“你想怎么样？”
年羹尧不觉加重指尖力气：“我想你死！”
皇后看着年羹尧笑笑：“本宫提醒一下年将军，你年府上下几十口人命如今可都握在本宫手上呢！”
“臣在外征战多年什么事没经过？”
年羹尧用一种近乎把玩的眼神打量皇后：“皇后娘娘若是认为这样便能吓住臣那真是太可笑了。”
说着，年羹尧食指与拇指在皇后下颚穴位上轻轻一捏。
皇后不自主张嘴。
年羹尧从腰封里拿出颗药丸弹到皇后喉咙里逼迫她吞下。
“你给本宫吃了什么？”
“皇后娘娘不是喜欢让人吃药吗？”年羹尧凑近道：“这是臣攻打西宁时花重金得到的一种毒蛊，好像是叫什么颠茄蛊，颠茄，那真是种很美的花啊，但皇后娘娘尽可以放心，这蛊绝对不美。”
皇后忙用手去抠但丸药已然下肚如何抠的出来。
皇后抬头看年羹尧：“会怎样？”
年羹尧笑笑：“娘娘很快会知道。”
年羹尧从钟粹宫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。
橘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。
年羹尧不禁想到许多年前也是这般光景。
那时他抢了年妃手上的绿豆糕。
年妃便抄着汤勺追着他打。
嘻嘻哈哈的好不快活！
“芫儿那么活泼明艳的女孩子……”
年羹尧话音未落便听见身后传开雍正声音。
“芫儿是谁？”
年羹尧回头看眼雍正：“是啊，芫儿对于皇上来说不过只是后宫众多妃嫔中一个罢了，皇上怎会在意年妃娘娘闺名是何。”
雍正凝视年羹尧：“朕告诉你，年妃薨逝朕心里也很难过。”
年羹尧冷笑道：“皇上难过的不过是失去了个心爱的玩物罢了。”
雍正蹙眉道：“这些年朕对年妃如何你也看在眼里。”
年羹尧沉声道：“皇上的那点好恐怕不过是看在年家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吧？”
雍正摇头：“朕没想到你会这样说……”
“皇上可以薄情寡义但臣不能，芫儿是臣的亲妹妹，”年羹尧深吸一口气盯着雍正，“皇上，芫儿的债，臣不可能就这么算了。”
……
另一边，齐妃拉着熹妃来到御花园浮碧亭坐下。
紫苏上了茶点后齐妃便示意她退出亭子。
熹妃揭开茶盏盖子轻吹了吹，茶烟一下便折散在周围寒冷的空气中。
“姐姐有什么话便直说吧。”
齐妃看着熹妃道：“那本宫便开门见山了，本宫想与妹妹联手。”
熹妃抬眸看住齐妃：“联手？”
齐妃点点头继续道：“妹妹聪颖应该能看清如今形势。”
熹妃听言落下眸子浅浅一笑。
静了片刻她不紧不慢的轻呷口茶水：“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齐妃含笑道：“意思是本宫可以助妹妹一臂之力。”齐妃看眼熹妃又道：“年妃薨逝，皇后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便是妹妹你了，想来皇后娘娘之后不会轻易放过妹妹的。”
熹妃抬眸打量齐妃：“三阿哥是皇上唯一成年的长子，姐姐也很有威胁啊！”
齐妃笑摇摇头：“谁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皇子有二，一为年妃所出的八阿哥福惠，二为妹妹所出的四阿哥弘历。”
熹妃想了想：“姐姐为何不找皇后娘娘联手？”
熹妃凝视齐妃，“皇后娘娘不比妹妹有实力多了？”
齐妃也呷口茶：“妹妹博文广知应该晓得纵横之术在于联弱抗强吧。”
熹妃笑点点头：“也是，姐姐多谋善断自然不会自寻死路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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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四合，钟粹宫正殿内熄了大半灯烛。
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着乌青卸去髻上钗环，一头素发散落于肩。
褪去华贵金饰后皇后面上竟生多了几分秀丽清雅。
皇后双眉紧蹙。
直到现在年羹尧强迫她吃下的颠茄蛊也还没发作。
她提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。
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。
乌青转身拧了把帕子递到皇后手上：“娘娘擦把脸会舒服些。”
皇后点点头。
乌青按照惯例拿了乳油盒子捧在手上。
皇后用银勺取了一块在掌心化开后上脸。
洗完后皇后再抬头时乌青双眼瞪大：“皇后娘娘您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您……”
皇后见乌青面带惊恐忙抬手摸摸脸：“本宫怎么了？”皇后转身凑近银镜：“啊！！！”
透过银镜皇后看到了一张最恶心的面孔。
沟壑纵横的皱纹，走向紊乱的横肉。
“本宫脸怎么变成这样了？怎么变成这样了？！”
随后皇后意识到恐怕这便是颠茄蛊发作的情况。
乌青忙道：“奴婢这就去叫太医！”
“不要！”
皇后厉声叫住了乌青。
皇后摇头道：“本宫不能让皇上知道本宫变成了这副模样。”
乌青蹙眉：“可是娘娘您……”
“本宫自有法子！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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